2012年5月13日星期日

牟敦芾經典凌辱作品: 打蛇 (1980)

Lost Souls


自七十年代開始, 香港的偷渡潮興起, 有祖國的同胞和越南船民不斷湧入. 電影是反映現實和社會狀況的工具, 所以港產片有不少關於偷渡的電影, 而最出名的可算是牟敦芾在邵氏執導的<打蛇>. 多數以偷渡為題材的電影都以偷渡客為中心, 描寫他們艱苦的偷渡過程, 或是在新環境適應的難處等. <打蛇>則除了大陸偷渡人士外, 還多加一個重心, 探討打蛇集團的惡行.


所謂打蛇集團, 就是把在邊境附近捉拿人蛇並把他們禁錮, 繼而威脅勒索人蛇的家人, 若收到贖金才把人質放走, 若沒有錢的話, 便會將他們集體凌耐, 並將他們販賣. <打蛇>將打蛇集團的運作描繪得非常仔細, 所以含有大量色情暴力的情節和鏡頭. 這種情況在三十年後的今天, 已經不復見, 但當年確實存在過. 所以牟敦芾到底是反映現實, 或是如一般觀眾認為他純粹賣弄綽頭, 就不得而知了.

<打蛇>的故事圍繞著三名大陸偷渡客阿荃(雁紅)、她的老公向東(齊峰)和弟弟大種(陳鳴)的越境經歷. 他們三人游水到香港, 打算在尖鼻咀上岸, 然後才經陸路抵達終點香港市區. 由於中途太累, 便游向同是偷渡的船隻, 向同胞雯妹(梁珍妮)求救. 他們不理蛇頭的反對和阻止, 硬要登艇, 蛇頭沒辦法, 只警告沒付錢的他們在上岸後不淮跟隨. 警方在岸上打燈作訊號, 令蛇頭以為有人接應, 告訴偷渡客可以登陸. 警方這時採取逮捕行動, 大部份船民被截, 阿荃、向東和大種因蛇頭的警告, 沒有跟貼上岸, 讓他們能及時躲避被抓.





翌日早上, 阿荃、向東和大種在山頭不知方向, 遇上扮好心的打蛇人黃伯(王清河), 邀請三人到他家中暫住. 迷途小羔羊不知就裏, 便自動送到豺狼的嘴邊. 黃伯向他們索取親人的電話號碼, 要阿荃的舅父(沈勞)帶一萬五千元來贖回三人. 可惜舅父只帶得一萬元, 黃伯拒絕通融, 只淮許他帶兩人離開, 等他籌夠錢才再贖回第三名親屬. 大種起初答應留低, 讓家姐和姐父先行離開, 最後卻拔足狂奔. 黃伯見勢色不對, 少了大種一個, 命令手下將向東兩夫妻捉回並關起來.







在黑吃黑的世界裏, 誰夠惡便話事. 黃伯的打蛇集團畢竟是小規模經營, 鶴爺(詹森)帶同大白鯊手下(強漢、尹相林、洪新南、巫玉芬)闖到黃伯的地盤, 強搶他捉到的阿荃和向東, 還把黃伯打了一身. 這時剛逃走了的大種, 將家姐和姐父救了出來. 在逃走過程當中, 阿荃和向東始終落入鶴爺手下的魔掌, 而大種則踩中捕獸器陷阱, 負傷被另一打蛇集團捕獲.






在鶴爺的大本營裏, 人蛇被囚禁之外, 還每每受他和手下的玩弄. 雯妹原來沒被警方抓到, 卻被鶴爺擒獲, 竟被他以滴蠟辱, 又被脫光衣服抛來抛去, 殘暴不已. 阿荃和向東來到, 囚禁室只得他倆和毒蛇(洪鋒). 毒蛇教曉阿荃以牛屎塗在身上, 便不會被那些大白鯊姦污. 可是大白鯊們早已洞悉毒蛇這招, 阿荃無情地被輪姦, 向東目睹過程, 只是不斷大呼大喊老婆的名字, 甚麼也幫不了.







警方因加高邊境的鐵絲網而令人蛇減少, 令鶴爺捉到的人蛇數目也每況愈下. 大白鯊們提議鶴爺, 將山下那個肥仔的打蛇集團攻破, 將他的人蛇據為己有. 大白鯊們將肥仔的手下逐個打暈後, 要求帳篷裏的人蛇出來. 人蛇們害怕得不敢亂動, 大白鯊們便在帳幕外以木棍亂打, 直至裏面的人都暈倒為止. 他們把有用可以換錢的人蛇安頓, 然後竟把肥仔集團的成員淋火水燒死, 手法殘酷不仁.






毒蛇原來已七次偷渡, 這次逗留在鶴爺大本營逗留四個月, 沒有親戚電話號碼, 只因他身上帶有一枚手榴彈, 鶴爺和大白鯊們都害怕他. 這些日子, 毒蛇每天都有報紙, 使他可以學習香港的種種. 這時大白鯊們送來大批從肥仔打蛇集團的廿多個人蛇, 大種也是其中一員, 他終可與家姐重聚. 其中一名男人蛇想逃跑, 被毒打後倒吊在室外乾曬. 為防止再有人逃走, 大白鯊們把所有男男女女的衣服都脫清光, 雯妹的姐姐拒絕這命令, 寧願被火燒死也不從.







人蛇的囚禁室就像集中營一樣, 每個人都無衣服穿, 大家只用報紙蔽體, 擠在一個非常迫窄的環境. 在這裏, 親屬的電話號碼竟是用來將人蛇分類, 有電話號碼的連用餐也較好, 而且有汽水可喝. 毒蛇沒有電話號碼, 但有真理, 即是他的手榴彈, 所以待遇也截然不同. 為了電話號碼, 鶴爺和大白鯊們都無所不用其極, 女的被迫觀看大白鯊們的下體, 男的則被虐打.







鶴爺以水砲方式為所有人蛇洗澡, 而沒有電話號碼的女人蛇更被化粧扮靚, 只因她們即將要被賣落社, 以她們的姿色來定價. 鶴爺與買人蛇的肥佬討價還價時, 阿荃突然發難, 只落得被制服的下場, 也害得鶴爺要割價來賠罪. 阿荃屢被問及電話號碼, 大種則埋怨為何一早不把舅父的冧巴記熟. 這對話被一名男人蛇聽到, 認定大種實有號碼, 只是不供出來, 於是偷偷向大白鯊告密, 企圖換回自由.






大種被大白鯊們捉去盤問, 他自是沒有號碼可提供, 可是他態度傲慢, 竟對他們說難道要強姦他不成. 這話一出, 鶴爺立即喜上眉梢. 大白鯊們將大種包裝成禮物, 來祝賀喜好男色的鶴爺生日. 大種被鶴爺佔據肉體後, 被送回囚室裏, 神情呆滯. 他再見鶴爺, 卻立即發了狂似的, 死纏不放, 大白鯊們也不能把他甩掉, 鶴爺只有在眾目睽睽被大種咬死, 大種之後也被狠狠打死.







人蛇們望著大種的屍體, 非常感概, 都怪罪於那個告密的同胞. 毒蛇再按捺不住, 決定離開集中營, 經向東及其他人蛇苦苦哀求下, 他決定與眾人合作, 對抗打蛇集團. 營友中, 只得告密同胞懂駕駛, 於是大家從對立變合作. 打蛇集團沒有了鶴爺,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 有人蘊釀推舉自己為接班人, 但最重要還是能先控制大局, 提議要處置沒有電話號碼的人蛇, 否則他們坐食山崩, 只會白白養著他們. 這時外面突然起火, 大白鯊們衝出去, 被人蛇們設去的天羅地網擒住, 把這些萬惡不赦的打蛇者亂棍毆打.






小人蛇才仔被打蛇人殺死, 同胞們為他和大種設下墓碑埋葬. 這些人蛇憤怒至極點, 在毒蛇帶領下, 向這些打蛇者還以顏色, 把清水逐個灌入, 又將他們報復式毒打. 後來, 連另一打蛇集團的首領肥仔也來算賑, 毒蛇以手榴彈把他消滅. 之後他們換上香港的服式, 取走打蛇集團成員的身份證, 毒蛇教導一些關於地道的知識和歌曲, 來應付會遇到的考驗.






一切準備就緒, 他們一眾人等驅車出市區, 遇到警察路障, 他們即時舉報三名沒有身份證的打蛇者為偷渡客. 他們用僅有的幾張身份證暗地互傳, 來給警方檢查. 向東反應稍為遲疑, 被警察審問, 雖然他勉強過關, 但他的一句"唔該同志"暴露了他為大陸人的身份, 令成功在望的人蛇被警方追捕. 阿荃與向東僥倖地匿藏, 但太心急又遇上警察(艾飛).






阿荃向警察自首, 讓老公向東能有機會逃脫. 向東到達市區, 誓要往鑽石山看看. 幾經辛苦, 犠牲了不少來到夢寐以求的鑽石山, 以為是遍地鑽石的樂土, 卻發現竟是貧窮的木屋區. 向東絕對不能相信, 陷入崩潰...





牟敦芾拍了<打蛇>, 成為經典cult片, 再加上他其後拍攝了<黑太陽731>和<血戀>, 奠定影迷將他冠名為禽獸導演. 牟敦芾在台灣發跡, 起初拍攝的題材同是反應社會狀況, 但溫和得多, 卻仍被禁映, 只因當年台灣影圈也以政策掛帥, 牟導的作品觸及禁忌, 無緣被一般觀眾欣賞. 他來到香港, 主理的電影仍是言之有物, 把偷渡和打蛇這些社會提材拍攝出來.

據說此片因需眾多扮演人蛇的演員, 而且需要裸露, 牟敦芾運用了不少真人蛇來飾演當中的角色. <打蛇>的資料搜集花了整整一年, 劇本搞了三四個月, 拍攝也花了四十九天, 算是非常認真之作. 而影片算是十分賣座, 放映了三天已過百萬票房, 最後放映十五天總收二百七十多萬, 佔全年票房的十三位. 雖然賣座, 但該片當年譭譽參半, 不少人批評牟敦芾借題發揮, 但他則辯稱若把他所有所知的都照實拍攝, 觀眾會罵得更厲害, 會不相信事實的醜惡程度. 他不否認此乃商業片, 但並非空無一物, 是刻劃人性, 只是他不喜歡說教, 沒講耶穌而已. 牟的分紅, 有傳票房超過百五萬的話, 便可每十萬分一萬. 如此這般, 他的分紅有導演片酬的幾倍了.

前幾年在2005年時, <打蛇>的數碼復修影碟曾推出市面. 但不久, 發行商便全數收回, 據聞與題材涉及偷渡, 及有極多裸露鏡頭有關, 因此雖然1980年上映了足足兩星期, 它仍並尊稱為"禁片". 如今<打蛇>的DVD和VCD都在市面上可找到.

伸延閱讀: 牟敦芾講打蛇

[註: 此文章最初在2010年3月28日發佈, 在2012年5月13日更新]

20 則留言:

  1. 好誇張,似納粹集中營多D。不過咁,納粹黨是不容許同性戀的。

    回覆刪除
    回覆
    1. 佛爺, 納粹黨會將同性戀殺死, 不過這部電影連個首領都係同性戀, 搞一個唔係同性戀的囚禁者...其實拍得好露骨, 不過礙於尺度, 無截圖出來. 演員詹森同陳鳴都算係大犠牲...

      刪除
  2. 聽一位前輩講,打蛇靈感來自意大利電影「120 days of solom」

    回覆刪除
    回覆
    1. 一個被貶禽獸導演,一個被奉為電影大師。世事就是如此。

      刪除
    2. 我都曾經看過《打蛇》和《索多瑪的120天》的比較, 兩個導演都說是真人真事改編, 並非捏造, 又同樣有不同的虐待、同性和異性的性愛場面, 但這只是觀眾的比較. 牟敦芾就說《打蛇》的靈感來自自己的《撈過界》...雖然我都相信他拍此戲前, 應該都有看過《索多瑪的120天》, 可能有參考過...

      刪除
  3. 片中大種(陳鳴) 好似又名陳家奇~ CALVIN

    回覆刪除
    回覆
    1. Calvin, 多謝你的資料. 我都覺得他面善 (馬後砲, 哈哈...), 之前都有看過他在牟敦芾另一部隠姓埋名之作《殺人者死》和桂治洪的《屍妖》的演出, 不過就無留意他就是《打蛇》的大種. 他在此片演出真係好搏...

      刪除
    2. 其實好似桂治洪的邪咒同 新藝城的 愛神一號 陳家奇都有份演出 ...CALVIN

      刪除
  4. 這部電影真的很經典,可惜我始終沒有勇氣看完~~~不過Mr.30的詳細介紹讓我了解劇情,感謝你如此用心的撰寫和更新!

    回覆刪除
    回覆
    1. Sian, 多謝你這文化人閱讀我的爛文章, 哈哈.《打蛇》比較重口味, 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的!

      刪除
  5. 請注意: 以上刪除了幾段留言, 謹此致歉...若你支持本blog, 多謝您; 若你是不支持的, 提議無需光臨. 留言只為討論blog文的工具, 不想將這裏變成爭拗的場地, 所以若發現惡意留言, 定必立刻刪除. 為方便大家, 匿名留言仍可使用. 若情況轉差, 不排除更改留言政策. 謝謝!

    回覆刪除
  6. 死啦..我覺得個女主角幾靚..HAHA有冇多D關於佢既資料? THX..好鍾意你個BLOG 想問你係其他文章入面..會唔會放D電影入面一D嚇人既鏡頭..小弟唔嚇得...HAHA

    回覆刪除
    回覆
    1. 匿名先生, 《打蛇》女主角? 好似只係在此影片演出, 資料不詳.

      多謝你支持, 恐怖片都有一些嚇人鏡頭的截圖, 膽小勿進!

      刪除
    2. 唔知你會唔會有D FOLLOW UP講番當年果D演員宜家搞緊咩呢?
      因為有時幾得意就係發現原來某D演員係其他戲到見過..但係因為佢地太後生所以認唔出

      刪除
    3. 匿名網友, 唔知你有無留意我另外兩篇講當年三級男星同三級女星的回顧, 若有些演員找到近況, 我都有提及. 不過, 離開演藝圈的演員, 今時今日都無人會報導, 網上亦都搵唔到近況, 所以都比較難...

      刪除
  7. 呼...終於今晚在you網一口氣睇完,比山狗更露骨,更沉重! 但係...Ending我真是忍不住笑左sorry!鑽石山!!哈哈!!被騙了!!!!

    回覆刪除
    回覆
    1. BWong, 多謝你留言. 那個鑽石山無鑽石的ending, 簡直是電影史上其中一個最爛的gag.

      刪除
  8. 始終無睇打蛇, 覺得太沉重了, 都係睇番車魂凶徬再生人呢D鬼片好D, 起碼知佢係假

    回覆刪除
  9. 可以請教您嗎? 後來演員陳家奇去了哪裡? 1985年演完,新藝城的《愛神一號》,就沒有再拍戲了,網路對他的資料也少的可憐,想知道他後來的去向,謝謝版主解答。

    回覆刪除
  10. 一个来自2022年的90后大陆网友,拜读了您的多篇文章,谢谢你精彩的解说,内容细致丰富,期待更新!

    回覆刪除